谁动了我的国酱

【三山】大概是这冰凉的月光让我发狂了吧-32-

正好520,给狂月发点糖(?)吧

虽然甜度可能没有很高



-32-



  山姥切国広推开那扇有些陈腐的木门,大和守安定果然在里面等着他。为了悼念清光的意外离开,审神者在本丸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追思仪式,没有本体的棺木是空的,里面放满了大家凭吊的花朵。


  当时对方的举动让山姥切国広非常印象深刻,素来和清光吵吵闹闹的大和守安定,在葬礼上却沉默异常,只有散发出的强烈悲痛气息,锐利得直插入人心里。和那个时候比起来,现在的安定看起来气质温和多了,只是眉宇间仍然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看到他进门,安定略微点头,示意山姥切国広在对面坐下。


  金发的青年反手带好门,小心坐下打量对方,“你找我过来是……?”


  出于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山姥切国広都难以面对新选组的刀,此番安定主动约他在马厩的草料房见面,还是让他有些尴尬。


  “之前的事,谢谢你了。”安定看着他说,语气十分平淡,“如果不是山姥切队长找回了那件披风,也许连一个能凭吊他的东西都没有。”


  “不,这没有什么好感谢的……”山姥切国広低下头,错开了安定的视线。“本来,那也不能算是……”


  歌仙的披风。


  清光碎刀之后,安定和山姥切国広都有主动申请去寻找,只是没有人知道碎刀的经过和细节,安定一无所获,而山姥切沿着他们之前分手的地点,从清光选择的那条路找过去,在一片烧得焦黑的森林后面,蜿蜒向悬崖的地面上发现了歌仙的披风。


  就是那天,清光披着出阵的那一件。


  当时找到故人遗物的冲击感,让山姥切国広暂时忽略了其他的事情。


  如今安定再提起,他就又想起来了,为什么清光当时要披着披风呢?


  “你肯定也很奇怪吧,为什么清光要披着歌仙的披风。”就像是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一样,安定说出了这句话。山姥切国広抬起头,对方看着他,“原本这是要报告给审神者的事情,也和他约好了,绝对不告诉其他的人。”


  青年安静而忧郁的眼神如一汪死水,透澈却不敢探究。“只是现在他不在了,也作为答谢,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


  什么事?


  迎上山姥切国広闪烁着不安的眼神,安定向他露出了自己的两只胳膊,上面布满了藤蔓似的纹路,“那天晚上,清光原本是想向审神者报告,他的身体出现了异常。”


  不等对方消化完这个意思,安定就继续说了下去,“原本我们获得的肉身,基本上都像是样品一样崭新,仅仅根据各自本体的情况而存在差异。可有一天,清光的身体上突然出现了很多花纹,”安定的手指顺着自己肌肤上的纹路地方滑下去,“就像是这些……对于人体来说是血管的东西,突然颜色变得很深,并且还生出了很多小分叉一样。”


  那些颜色浓重的血管就像要鼓出来一样,看起来触目惊心。就算是再怎么缺乏人体常识的刀剑男士,也能明白,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情况。


  “山姥切队长,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吗?”安定看着他,“更直接一点,可以请你也露出手臂看看吗?”


  山姥切国広挽起袖子,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什么异常都没有。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安定放下袖子,略微思索,“就是从你们一起出阵之后,才出现的。清光等了几天,才决定要向审神者报告。就在那天晚上,”安定的声音有些不稳,“那些花纹已经快长到脸上了,他那么爱美的一个人,就借了歌仙的披风遮住。”


  趁着夜色,悄悄地去找审神者……


  颤抖的声调没有再把事情讲完。


  山姥切国広也知道为什么,就是在那一天的凌晨,他们发现审神者未归,出门去找,清光就再也没有回来。


  想来也不过是这个月内的事情,回忆起来清晰得仿佛就是在昨天,可是那种恍惚的不真切感,又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在这个本丸里,少了一个同伴。以后再也无法和他见面,说话,出阵了。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安定才轻轻吸了一口气,重新说道,“而这几天,我发现我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


  面对山姥切国広担忧的目光,安定反倒显得有些轻松,“我也不知道原因,只是这种……和他一样的情况,好像是他留给我的一样。”他看向那些诡异的血管,眼神还有些温柔。


  山姥切国広有些不忍,“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他甚至觉得有些遗憾,为什么自己没有同样的症状出现。


  “之前说过了,算是答谢。”安定慢慢说,剥离了感情的平静,却总让人感觉有些不对劲,“而且,我也想确认一下,队长有没有出现同样的状况。”


  从安定的眼神里,山姥切国広能够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执着,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无法完全用理智的做法,来面对眼前这个已经在边缘徘徊的人,“你是不是也想确认一下乱的?”


  要说起那天的出阵,除了他和清光之外,还有一个人,就是乱了。


  安定没有点头,只是看着他,眨了眨眼。


  “我明白了,”山姥切国広说,“我帮你去询问乱的状况,你先去和审神者报告这件事吧。”


  不论要做什么,光凭自己是绝对不行的。


  斜阳从木质窗栅里洒落进来,山姥切国広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离开了房间一段时间,想来某个任性人士睡午觉也该醒了,他就动身打算离开了。


  可是对面的安定却好像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山姥切国広有些疑惑,“你不去吗?”


  除了内番之外,没有人会来光顾的草料房十分的清静,哪怕只是起身的动作,带来的声响都像是被放大了一般刻意。


  好像是打破了什么,不应该的东西。


  就像是山姥切国広的疑问也同样不应该似的,和风的美青年向着他,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山姥切队长就从来没有想过,审神者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吗?”


  “当然,我并不是要倒反,只是,这一切都太奇怪了不是吗?明明审神者是指导我们、统领我们的人,可是眼下的情况,审神者好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好像,你看,我们发生了变化,他都完全不知道。”


  黑发的和风美青年,平时总给人一种娴静的气质,在夕阳昏黄的照耀中,慢慢吐露的词句清晰又尖锐。


  “就连清光走的那天晚上,他也不在。”混合了痛惜和憎恨的海水蓝,从浅色翻涌到更深,“山姥切队长,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如果以前的审神者是无所不能的,那现在的审神者为什么做不到?”


  “你仔细回想一下审神者近期的举动,不会觉得破绽太多了吗?”


  黑发青年坚定的眼神看向金发的来客,显然是自己已经获得了某种结论,“是他做不到,还是有事情瞒着我们?甚至,现在本丸之内的审神者,真的是审神者吗?”


  



  

  脑海中回想起安定说的话,山姥切国広的脚步不由得就变得沉重起来。


  对审神者的质疑,毫无疑问是本丸内的大罪。毕竟这是审神者从政府那里获得授权和任命,从而进行管理的地方,说是审神者建立起了本丸也不为过。而在创立的过程中,大家也是自然而然的对审神者产生、建立,并且加深了信赖。


  从未想过会有这样大胆的念头出现,如果是那些绝对服从审神者的刀听到的话,恐怕会相当不得了……


  山姥切国広叹着气走回房间,房门关着,可能“三日月”还在睡觉,正好他现在也想静一静,在离房门还有一段距离的走廊下,山姥切国広就地在走廊边缘坐了下来。


  安定的话,还在他的脑海中翻滚。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语,要一时之间忘记,还有些困难。


  身为初期近侍刀,山姥切国広自然也对审神者怀有极大的信赖,不如说,本丸中所有的刀都是如此。从这个立场来说,他自然不会赞同安定的想法。但是……


  山姥切国広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刀,刚才安定也向他展示了本体,那上面,出现了类似锈迹的东西,就像是对应人体上的那些异常一般。


  ——如果只是肉体上的异常,那或许是审神者无法把握的,可如今就连刀的本体都出现了异常,为什么审神者却浑然不觉?明明清光碎刀的消息,还是审神者向大家传达的,不是吗?


  那种无法用磨刀石消除掉的“锈迹”,和肉体上的异常,审神者都没有向大家提起过。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了?甚至……就连清光碎刀的消息,是否是真实的?


  一旦开始怀疑,疑点就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山姥切国広无法回答安定的疑问,他不能处置安定,也无法赞同安定的想法,就算这些想法很疯狂,但是从这些疯狂之中,他隐约感受到了。


  那是之前的他很少察觉,到自从“狂月”出现得越来越久之后,他就越发清楚地感受到的一种存在。


  山姥切国広很难描述清楚那种感觉,但他能够明白对方。


  ——不想失去“什么”,无论旁人看来如何的不可能与渺茫,但只要还有一点点的可能性。


  自己就绝对不会放手。


  


  


  “这片树丛就这么好看吗?”


  突然想起来的声音让山姥切国広吓了一大跳,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他仰起头,那张熟悉的美貌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你都不喊我起床。”“三日月”在他的身边坐下来,单手撑着坐下再把腿晃来晃去的,对方歪着头看他,“你为什么哭了?”


  我哭了?


  山姥切国広立刻去摸自己的脸颊,什么也没有。看到对方扬起的笑容,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三日月!”他有些恼怒。


  “虽然没哭,不过感觉上像是要哭了。”晃了一会儿的狂月像是厌倦了一样,又把手端着揣在袖子里,这种熟悉的惯性动作,让山姥切国広心中又是一痛。“你好像很难过。”


  “你怎么了?”对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看向他的眼神,也非常温柔,就连这个声音,都如往常一般。


  越是感觉到对方“存在”,就越发舍不得了。


  山姥切国広垂下眼帘,“三日月……”他轻轻喊出这个名字,像做坏事一样,带着羞耻和不安。


  明明知道对方不是,可是对方明明就是啊……


  这样矛盾的心情,让山姥切国広的头脑越发混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现在,非常地想,就像以往那样,困惑的时候,不自觉就会依赖对方。


  “嗯。”“三日月”轻轻回答了他,语调一如既往的给人以安稳的印象,手也从触摸脸颊的确认,到拍了拍他脑袋的鼓励。


  这明明就是三日月啊。


  山姥切国広看向地面,他也不知道为何,不敢看对方的脸,“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没有觉得,审神者有不对劲的地方呢?”


  “嗯?”“三日月”只是轻轻地表示了疑问。


  “因为,有人……我是说,如果有人,对审神者感到怀疑的话,如果是三日月你,会怎么处理呢?”山姥切国広小声地说,“我想知道你的意见。”


  “唔……”抚摸他脑袋的手离开了,“三日月”思索了一会儿,“切国你是怎么想的呢?”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语气,让山姥切国広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审神者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审神者对大家都很好……”


  “哈!”


  身边的气息一下子改变了,那种张狂的语气,将之前温柔的氛围一下子都打破了。山姥切国広惊醒一般地抬起头,拥有和三日月同一张脸的男人,用完全不同的不逊的态度,倚靠着柱子,斜眼瞟着他。


  “那个家伙的可疑之处就像庭院里的叶子一样数都数不清!”


  “三日月”,不,狂月毫不顾忌地说,“审神者哪里好了,他对我就一点都不好!”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


  山姥切国広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本来,审神者对你的态度就格外不一样。”狂月尖起嘴唇说,“好到我都要觉得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面对这种酸不溜丢的瞎掰,山姥切国広现在实在没有力气解释,“或许吧。”


  “真稀奇。”狂月看着他,“这可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那什么才像是我会说的话?”


  “就像平时那样,和我顶嘴,或者是扳着一张脸敷衍我。”对方说着说着,又一下子靠近过来,两只手捧住山姥切国広的脸,“你真的是怎么了?好没精神。”


  那样熟悉、又那样貌美,并且还是自己恋慕之人的脸庞一下子靠得那么近,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山姥切国広想要后退,“三日月”却不放手,他颓然地往后仰,对方就越发逼近。最后无路可退,山姥切国広也支撑不住,背部着地,完全躺在了走廊上,对方也顺势压在他的身上,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三日月!!”山姥切国広被压得胸口发闷,“不要闹了,你快起来。”


  体型比他大出一号的男子压在他的胸前,虽然说不上精心呵护,但足够细心照料的头发散发出好闻的气味,顺滑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随着对方笑起来的幅度乱蹭。


  这种戏弄人的地方,不知道该说是“相似”还是基于原本的性格保留,只是三日月的玩笑十分有分寸,而眼前的这个……


  山姥切国広真的要生气了,“三日月”才慢慢地起身。被这么一折腾,那些原本在脑海里转圈的想法,也都飞走了。


  感觉更加疲惫了……


  没有解决任何的问题。


  山姥切国広从走廊上坐起身,“三日月”向他伸出手,拉着他起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在笑什么,不过山姥切国広还是握住了对方的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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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道坠入中。切国沼重度。
みかんば、つるんば、こぎんば、三条サンド、爺サンド,右んば大好き。避雷注意。
头像:唐草(Pid=95871)
他人笑我OOC,我笑“居然被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