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由于某个人不愿意说，而偷偷放出来的故事☆

Wishing you a happy Halloween!

万年反射弧不在线人群终于可以赶上一次节日了就算打乱计划我也要把它放出来

还是按照惯例，含有私设、架空，部分或者全部不科学的设定，OOC属于我，萌属于他们。

-正文-

　　一切是从金拱门的偶遇开始的。

　　三日月宗近走近那间金拱门的店面纯属偶然，也可以说是必然。毕竟晚上十点还没有打烊的店铺，实在找不着几家。从盘山公路徒步走下来，就算是凭着一股任性，气愤的热血也被寒夜冻得快要凝固了。没有多少选择，三日月穿过风俗街，拒绝了很多有意无意的搭讪，朝着那个巨大的M图标走了过去。

　　时值金秋，店里已经打开了暖气，走进来就感觉到一股软绵绵的温度，三日月不自觉缓和了表情，眼神扫向柜台前的菜单。

　　“最近新推出的万圣节套餐要不要尝试一下呢？还可以附赠万圣节限定玩偶哦。”

　　似乎是看到他在犹豫，服务员热情地向他推销，指向的柜台上摆放着一套小玩具，古里古怪的南瓜头和笑得狡诈的布馒头，背景是彩色图画的纸板，透露出与三日月完全不同的稚拙。

　　“不，”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玩具，三日月一口回绝了，“给我来一杯咖啡……”

　　这种充满速食食品的店铺，怎么看都只有咖啡是一种正常的东西。

　　几乎是根植于潜意识之中的判定方法，这个时候浮现，却格外讨厌。三日月甩甩头，努力把那些陈旧的东西都推翻，“等一下，不要咖啡。”他又看了看菜单上的图案，越是看起来不健康的东西就越是吸引了他的注意，“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三日月坐下来的时候，对面的桌子也有人，还正在看着他。三日月很直接的瞪了回去，对方些许惊讶之后，立刻就收回了视线。

　　矮小的桌椅角度有些刁钻，坐着并没有多舒适，三日月放下托盘，把已经和食物混杂在一起的玩偶挑出来随意摆在桌子上，慢慢地开始享用起他的大餐来。

　　虽然之前的“交锋”已经让对方退却了，但吃东西的时候，三日月还是能够感受得到，从对面飘过来的视线。

　　

　　这样一次，又一次。

　　可以确定对方是有什么目的，三日月却并不着急，这对于“三日月”来说是非常习惯的事情。被关注、被注视、被有所求，却不回应。

　　他轻轻吹了吹面前的咖啡杯——今天点的也是万圣节套餐，配备的饮品是南瓜牛奶热饮。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已经走过来了。

　　那个一直戴着兜帽，看起来凶巴巴的家伙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紧张，“你能和我交换玩偶吗？”

　　“什么？”三日月一开始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

　　布馒头指了指三日月手边的玩偶，“就是这个，万圣节套餐的限定玩偶，因为……我好像看到你总是抽到这只幽灵。”

　　原来这个是幽灵。

　　三日月看了看自己手边的玩偶，他还以为是什么角色披着被单挖两个孔出来恶作剧呢。

　　“这个不是恶作剧的小鬼吗？”

　　“不是，恶作剧的小鬼底下有脚。”布馒头看着他的玩偶，有些羡慕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很像的东西，“幽灵是没有脚的，你可以看。”

　　三日月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东西，和他手里的玩偶很像，但的确如对方所说，万圣节小鬼的底下露出了两条腿，还穿着鞋子。但是他手里的这只，就只有白布的部分。

　　“原来真的不一样。”三日月还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不同，毕竟他一直拿到的就是幽灵。

　　“对，幽灵是特别款。”那个布馒头看了看他，又把视线移向三日月手里的幽灵。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如果视线能够说话，这家伙的目光现在一定全部都是这一句吧。

　　三日月把小鬼玩偶握在手里，“你要把这个送给我吗？”

　　对方显然很惊讶，“不，”很快又反应过来，“但是我可以用小鬼和你换，换幽灵。”

　　这显然很划算，三日月没有小鬼，而这个家伙很想要幽灵。

　　“我、我只缺幽灵了。”那个总是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的家伙干巴巴的说，看得出来他很少做这种事，所以很紧张，手都蜷成一团，“或者用其他的和你换也可以，再加上其他的……”

　　流行的漫画书、游戏、音乐CD……

　　听起来是很优厚的条件，但是。

　　“我不换。”三日月把恶作剧的小鬼头玩偶抛给对方。

　　“为什么？！”还在罗列条件的对方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伸手接住被扔回来的玩偶。“你有很多个幽灵啊？！”

　　——可是我一个幽灵也没有！

　　这家伙的眼睛在这样咆哮着。

　　一眼就能够看懂的反应，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为什么。”三日月试图把幽灵玩偶立在桌子上，就像是挑衅似的，“我就是不想换。”

　　“你很喜欢这个幽灵？”对方试探性的问。所以才想要收集很多个？

　　三日月摇摇头，幽灵没有脚，所以他一直立不稳。

　　“那你为什么……”对方的怒气一瞬间上升了，又很快地压了下去。

　　“不为什么。”三日月放弃了，他让幽灵玩偶瘫倒在桌子上，就像他现在的坐姿一样——有些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如果是在家里，肯定会被挑剔失礼。然而这里是金拱门，垃圾食品的店面里面，他本来就正在做失礼的事情。

　　三日月莫名心情很好，他看着眼前的家伙，“不想换，就是不想。”

　　“那我买行不行？”对方很快更换了方案，“我可以直接付钱。”

　　“我不缺钱。”三日月这次回答得更快，他翘起了二郎腿，有些好奇对方接下来会怎样。

　　——你！真！的！很！欠！揍！

　　三日月甚至是有点期待了，可对方只是气鼓鼓的看了他一眼，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桌面上瘫倒的那个幽灵。

　　“那好吧。”布馒头的斗志陡然熄灭，整个人都怏怏的，“没什么事了。”

　　这么快就放弃，真没意思。

　　看着那个家伙可怜的背影，三日月如是想。

　　

　　

　　

　　当那个家伙再一次走向他的时候，三日月觉得自己或许还是小看这个家伙了。

　　“如果你是说玩偶的事情，那我拒绝。”还没等对方开口，三日月就抢先说了。没错，他今天随手抽到的，还是那只幽灵。

　　被抢白的布馒头有些尴尬，显然三日月这种不算友善的态度，实在很难让人理解为什么他还是会主动过来。

　　“不是交换，我是想……请你吃套餐。”布馒头说，对于三日月不解的视线，他很快解释，“我请客，套餐你吃，玩偶归我。”

　　——你帮我抽一只玩偶吧。

　　那个家伙不好意思的视线是这么说的。

　　不。

　　三日月很想这么说，可是这样一个傻气的条件，听起来实在很有意思。

　　“如果我说不呢？”他反问对方。

　　——这怎么可能？！

　　天下还会有人拒绝白吃一顿的美事？！

　　“那、那我也……没办法。”布馒头有些纠结，这可能是他的最后手段了。“毕竟你不肯换，又不愿意卖……”整个店面，也只有你在吃这个套餐，我也只见过你抽到过这只幽灵……

　　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就陷入阴沉气氛的家伙，三日月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吧。”

　　走到柜台的时候，布馒头很兴奋，显然是对即将拥有限定款玩偶的势在必得让他非常高兴。而三日月却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个家伙虽然脑回路很奇怪，但也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只是这种拒绝游戏也着实维持不了多久，自己就当最后做一件好事送给这家伙吧。

　　服务员配好了餐点，把托盘推出来，随后就是抽玩偶的环节，三日月就如往常一般，直接往箱子里拿了一个，没有任何犹豫的掏出来，交给那个家伙。

　　“给你，你的幽灵。”

　　他都没有拿套餐，就打算直接走掉。毕竟本来也吃不了那么多，他也不想看到那个家伙得偿所愿的蠢脸。

　　“等一下。”

　　可是三日月最终还是没能离开，布馒头从背后摁住了他的肩膀。

　　“干嘛？”

　　三日月回过头，对方已经手速飞快地拆开了玩偶盒子，白色的玩偶正在对方的手里，只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兴奋得冒泡泡的表情，相反，更加阴沉了。就像万圣节套餐里复活的科学怪人那种可怕的脸。

　　“这个，不是幽灵。”布馒头说着，把手掌摊开，“是恶作剧的小鬼头。”

　　“这不可能。”三日月说，“我从来没有抽到过恶作剧的小鬼头。”就好像是一整盒都是幽灵一样，他从来都没有抽到过幽灵之外的玩偶！

　　可布馒头把玩偶塞到他手里，的确，明明白白，白布底下还有两条腿。

　　——看吧。

　　那家伙的眼神如此说道。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对于三日月而言，他喜欢从对方脸上看到愤怒、激动、失望等等被掌控的表情，却绝对不能够接受自己竟然是被戏耍的那一方。

　　“你说请我吃套餐的对吧，”他咳嗽了一声，“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再请我一次，然后我再抽一次玩偶。”

　　这是个很无礼的要求，但三日月为了自己的名誉，必须要重来一次。

　　“好。”布馒头居然同意了，他点点头，动作很流畅地又付了款。“再来一次。”

　　第二份端出来的套餐就放在第一份的旁边，两份都没有人动，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三日月手伸进去的那只盒子里。

　　就随便地抓一只……不不不，还是要挑选一下……不，还是像之前那样随便抓一只就可以了！

　　在纠结又纠结之后，三日月也不确定自己从盒子里拿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了。

　　“打开看看。”他没有走，反而把盒子直接塞给对方，出声催促，“看看是不是幽灵。”

　　布馒头很快地又拆开了盒子，动作一看就很熟练，他甚至可以把盒子拆得很完整。

　　露出白色部分的时候，三日月甚至觉得自己都有点激动，布馒头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可是等玩偶的全身都露出来，看到白布底下还有延伸的部分，三日月的情绪就和身边这个家伙的动作一样，一下子冷了下来。

　　还是恶作剧的小鬼头。

　　这真的很像万圣节的恶作剧。

　　三日月如此想，被作弄的就是他们两个人，而作弄他们的，就是这家金拱门，或者，说得更玄乎一点儿，是命运？

　　

　　

　　“你还想再来一份套餐吗？”三日月问对方。

　　布馒头只是无言地点了点头。

　　第三个盒子拿出来的时候，三日月有一点犹豫，或许是因为总是对方拆开的，所以才不是幽灵？毕竟以前自己拆开的都是幽灵。

　　想到这里，他递出去的动作又收回了点儿，“要不然，我来拆？”

　　三日月的动作明显没有对方的熟练，加上心情急迫，他拆得很用力，一下子就撕破了纸盒子，露出里面的玩偶。

　　黄色的。

　　是最普通最难看的南瓜头那一款。

　　三日月感觉身边布馒头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这不可能！”三日月矢口否认，虽然他很难说清楚自己到底是要否认什么。

　　“这一定有问题。”三日月皱着眉头，死死盯着手里的玩偶，好像这是什么罪证一样。万圣节的套餐玩偶一共是七款，加上特殊款的幽灵，一共是八款，按道理来说，每一套的配比是固定的，所以店铺储存了多少套库存，那么就会有多少只幽灵玩偶……

　　在三日月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布馒头已经又点了一份套餐，自己去抽了一只。

　　塑料袋子哗啦哗啦的声响吸引了三日月，他回过神看去，布馒头撕纸盒的动作非常冷静，就像是没有任何期待一样的平稳。

　　随着纸盒的渐渐撕开，里面的内容物逐渐展露出它的颜色，深棕色的……

　　万圣节的枯木。

　　完全没有人期待过的款！

　　布馒头默默地把枯木和刚才抽到的恶作剧小鬼头还有南瓜头放在一起，那几个玩偶放在一起充满了被命运嫌弃的悲惨气氛。

　　布馒头的视线看了过来，一下子和三日月的视线撞上了。

　　三日月赶紧移开，向店里的值班经理发问，“请问一下，你们店里储备了多少套万圣节的玩偶？”

　　“咦？”经理有些困惑地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还有柜台上没有被取走的餐点，以及那个充满了悲惨气氛的临时玩偶家庭，“万圣节的玩偶套装是期间限定款，也没有准备很多量……”

　　布馒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好像放轻松了一点，三日月能够感觉得到。

　　经理从小房间里走出来，翻了翻手里的账本，“大概也就是七千多套吧。”

　　嘶……

　　几乎能够听到这样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就算按照七千套来算，一套八款，那也就是五万六千只玩偶。要从里面抽到一只幽灵的这个几率……

　　“不！”三日月一下子打断了布馒头的所想，他也顾不上对方惊讶的眼神，“不要按照五万六千只来算，玩偶的比例是固定不变的，也就是八分之一而已！”

　　

　　

　　

　　最后直到柜台都堆不下了，服务员都看不下去，劝说他们改日再来抽玩偶，三日月才和布馒头拎着袋子悻悻地走出了金拱门。

　　那些吃不下的套餐都打包好送到了爱心饮食寄放点，可是抽到的玩偶，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三日月拎着袋子，跟在布馒头的背后走着，两个人都有些沮丧。

　　“你、下次还来吃金拱门吗？”三日月有些紧张地问，手里的带子不算沉，但一想到这些全都是他失败的果实，就让他有些恼火。同时他也很担心，对方是不是同样也如此挫败，挫败到，再也不来金拱门了……

　　布馒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时不时还踢一下路边的小石头。

　　“我也不知道。“

　　还好，没有说不来了。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三日月有些焦躁，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难道你不想要那个幽灵吗？”

　　“我当然想啊！”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布馒头的情绪更加激烈，“可是……！”

　　可是抽不到啊！还能怎样！

　　“下次……你再想抽的时候，可以叫上我一起。”三日月说，他停下了脚步，很认真的说，“我一定会抽到那只幽灵。”

　　走在前面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布馒头侧了侧头，却没有回头看他，好像是在想什么似的，又摇了摇头说，“不用了。”继续往前走。

　　什么就不用了啊！

　　眼见两人的距离慢慢来开，三日月又赶紧往前追，“什么不用了啊！难道你要这样放弃？”

　　对方的脚步还没有停的意思，三日月的话也继续往下变得激烈了起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终于又止住了，布馒头这次终于回过头看他，暗绿的眼睛在漆黑的小巷里就像是飘忽的鬼火，“我是不是男人和玩偶有什么关系？”

　　“是男人就不要随便放弃！”三日月看着对方，冷冷地说，“就像我一直坚持不给你幽灵一样！”

　　——你还真敢说啊，这不全都是你的问题吗！

　　寂静狭窄的小巷，远离了喧闹的气息，只有旁边民家的窗户撒漏出来的一些灯光，三日月就站在巷子里，看着布馒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对方好像是要说什么，他也的确是在等着。

　　可是。

　　“哎呀，打扰一下。”小巷子的两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拨人，各自堵住了出入口，“那边吵架的两位小少爷，既然刚刚接济了食物给那些穷人，那么能不能借一点别的东西给我们？”为首的家伙剃着莫西干头，拇指和食指揉搓地比着数钱的动作。

　　前后巷子口的家伙手里都拿着棒球棍，显然不是轻易好打发的对象，三日月看了布馒头一眼，对方也正看着他，很快地，他们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金拱门的玩偶散落了一地，三日月和布馒头靠在一起坐着。刚才勒索的小混混已经被打跑了，搏斗的武器就是手里装着玩偶的袋子，只不过打架过程太激烈，现在都壮烈牺牲撒了一地。

　　“你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家伙。”

　　三日月很久没有这样激烈的实战，有些不适应地喘着粗气。布馒头也好不了多少，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了，兜帽早就被扯了下来，头发乱了不少，在这样暗的晚上，微微闪烁着朦胧柔和的光。

　　对方靠着他，也是一个劲儿的喘，再怎样的打架好手，这样一对多，都还是很吃力，好在身边这个家伙不需要太多操心。

　　“拒绝给别人帮忙换玩偶到底算是什么精神啊。”他说着说着，像是觉得很好笑一样，尾音都有些发抖。他把头靠在三日月的肩膀上，像是有些累了一样地闭着眼睛慢慢调整着呼吸。

　　“坚持不懈的精神在于坚持本身，而不是坚持的对象。”三日月振振有词地说，他看着满地的玩偶尸体，刚才还觉得很厌烦很多余的东西，现在真的像垃圾一样躺在地上，又让他觉得有些可惜。“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下次吃金拱门的时候，你就约我一起来抽玩偶吧。”

　　即使对方闭着眼睛，也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翻了个白眼的气氛。

　　“什么真实身份……你又不是圣斗士。”布馒头靠着他，小声叨咕着，“你不就是三日月吗？”

　　三日月一愣。

　　既然你知道我是……那你怎么还……

　　三日月望着对方，布馒头却好像一点儿没觉得有哪里不应该一样，继续叨咕，“我们一个学校的，我当然知道你啊，你就是那个学生会长，学校官网上都有你的照片。别说你不是啊，除非三日月还有一个孪生兄弟。”

　　“啊，没准真的可以算是孪生兄弟？”三日月随口一说，毕竟自己是“三日月”也不是“三日月”啊。

　　“什么？”身边的布馒头抬起头看着他。

　　“没什么。”三日月决定还是先不谈这个问题，布馒头也没有追问，两个人都那么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玩偶发呆。

　　“真的，”很久，布馒头才慢慢开口说，“真的，不能把幽灵换给我吗。”

　　三日月没有直接回答，语气很轻地说，“坚持才是男人的品德……”

　　“我已经用刚才的行动证明我是个男人了。”布馒头举起拳头晃了晃，上面还有好多打斗造成的伤痕，“不需要在玩偶的事情上证明。”

　　可是，那些幽灵玩偶对我根本没用，“三日月”也不会喜欢那种东西，留下也只是麻烦，就全部都扔掉了……

　　三日月抿了抿嘴唇，选择隐瞒这一部分事实，他感受到对方依偎着他的肩膀，整个人都有一种激烈运动之后的空虚感，折射着月光的眼睛看着地面，很有些寂寞的感觉。

　　“你……就这么想要那只幽灵吗？”

　　布馒头久久无语，久到三日月觉得两个人恐怕就要这样下去冻成雕塑了，布馒头的声音才慢慢地响了起来。

　　“小时候，我很喜欢过万圣节。只有那一天，所有人都披着床单到处恶作剧，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了。”

　　的确，布馒头这种打扮混在万圣节的队伍里，不仅会非常自然，并且还会觉得有点朴素，甚至还希望他可以更加搞怪一些。

　　三日月很理解地点点头。

　　“但是我渐渐发现，还是不一样，就算都披上床单，他们也还是能够认出谁是谁，能够认出来，我是谁……”布馒头的声音有些不稳，又很快地恢复平静，“因为穿的衣服还是不同的，脚会从床单底下漏出来，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希望自己能够变成一只幽灵，谁也不会发现我，就让我一个人，谁也不要看到我就好了。”

　　最不需要的，就是欲盖弥彰的恶作剧小鬼头。

　　布馒头捡起地上的那只露出破绽的恶作剧小鬼头，伸手要扔出去，又被三日月一手拦住。

　　“干吗？”布馒头问他。

　　“没什么。”三日月从他的手里把玩偶抠出来，放到一边，“反正一套玩偶里，就是有小鬼头，也有幽灵啊。”

　　布馒头看着他，三日月没看对方，抬头望向天空，从这被高楼切割的夜幕中，只能看到被遮挡住的一部分月亮。完整的满月被遮挡了一部分，月光却依然皎洁得不可思议。

　　“那你能不能把幽灵换给我？”布馒头又说。

　　“不行。”三日月说。

　　“为什么！”布馒头哑着嗓子低吼起来，想到三日月那个“男人的坚持”又很快地泄气了。

　　“说真的，”布馒头按着三日月的肩膀，强行让三日月看着他，“我们干脆打一架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番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