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国酱

【三山】大概是这冰凉的月光让我发狂了吧 -30-

眼泪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呢?


30


  确认清光已经碎刀,是审神者醒来之后的事情了。


  山姥切国広和“三日月”先行将审神者带回了本丸,却发现清光还没有回来。当时就又组织了一支小分队,沿着清光上山的道路去搜寻,得到的结果是森林中有燃烧过的痕迹,但是没有发现清光。


  也许只是失踪……?


  怀揣着这样不安,一直等到几天之后,审神者醒了过来。虽然伤势并未完全恢复,但是意识已经清醒,他听到清光失踪的消息,立刻就打开刀账确认。


  审神者看了刀账,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出了清光碎刀的消息。


  山姥切国広当时正和三日月坐在门外,虽然他们也很关心清光,而且还是和清光一同出发的。但是安定对清光的关切之情比他们更急,还有新选组的其他伙伴,再加上严防死守保卫审神者安全的长谷部,原本就不算宽敞的执务室一下子有些拥挤,山姥切和三日月就自觉退到了门外,等着审神者通知他们。


  “三日月”保持了一种奇异的安静,他没有跑进去捣乱,反而是很安分地坐在山姥切的旁边,虽然抑制不住好奇心,还是不住地向执务室里观望。


  原本围绕着审神者叽叽喳喳的声音连在门外都听得到,突然之间却一下子静了下来,接着是带着压抑的低吼声,山姥切国広听不太清楚详细的内容,只是看着新选组的刀们一个个从执务室里退出来,脸色都不太好看,自然也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兄弟……”走在最末的堀川看到了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三日月,有些欲言又止。


  “审神者让你进去。”堀川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只让你一个人进去。”


  山姥切国広和三日月面面相觑,山姥切还想问一下堀川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群人就已经走远了。


  


  “审神者。”


  山姥切国広在审神者面前坐好,对方由于伤势未愈,额头还贴着石切丸准备的膏药,模样着实有些滑稽。


  “这些天,狂月离开过你的身边吗?”审神者开门见山的问,“就是那次寻找外出的时间里,他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没有。”山姥切国広想了一会儿,才说,“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你确定?”


  “我确定。”山姥切国広直视着审神者,就算是中途休息,他也感觉得到,“三日月”的气息一直在他身边,未曾离开过。


  审神者沉默了一下,“那就没什么了。”


  “您为什么这么问?”山姥切国広觉得很奇怪。


  室内的空气顿时迟了一瞬,充满了古怪的沉默,片刻之后,审神者才十分为难地说。


  “清光……碎刀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语气十分轻微,落在山姥切国広的耳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这怎么……这是、”


  这怎么可能!


  山姥切国広猛然站起身,可是对面的审神者神色却全无更改,就连长谷部都露出了少见的悲伤神色。


  “我知道这个消息会让你们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学会接受吧。”审神者看着他,眼神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你必须要接受。”


  山姥切国広整个人还是懵的。


  “三日月在外面吗?”审神者又问他。


  “在。”就连这样一个问话,此刻都惊吓到了他,金发青年回过神,“您要叫他进来吗?”


  “不,不用。”审神者立刻拦住他,“在的话就正好,你们把刀都给我一下。”


  “做什么……?”


  “邪气驱除。”审神者说,“因为外面已经被污染了,所以出阵过的刀都要这样做,以防止侵蚀。”


  “是。”山姥切国広先一口答应,又很快地停下了卸刀的动作,“我可以再出阵一次吗?”


  “我想……把清光找回来。”


  眼看审神者不太赞同,金发的青年又急忙说,“之前也向您报告过了,我好像不太受到外面邪气的侵扰,我想……再找找看。”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山姥切国広说,“不用麻烦其他人。”


  “我也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审神者有些犹豫,但山姥切国広并没有反驳或者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审神者,目光中透露出真切的恳求。


  “……如果我不同意,你会一个人偷偷出去的吧?”审神者沉默了良久,“就只有这一次,不管你有没有发现,都必须给我回来。”


  得到应允的青年就如箭一般飞速跳了出去,风力完全拉开了他披着的白色破布。


  审神者和长谷部透过执务室的窗户,看到一贯动作优雅的某位太刀也身形极其敏捷地跟着对方出了本丸,深蓝的衣装很快就没入漆黑的外界。


  就像光与影,截然相反的两束色彩。


  


  


  被烘干了水分的土地已经有些龟裂,而这还不是火灾发生的地方,前方那些变得面目全非的黑炭一般的树木才是真正燃烧的区域。


  也许是因为经过了一段时间,空气中的糊味并不是那么严重,只是用力一嗅,还是能闻到呛人的烟火气息。


  山姥切国広走得很慢,从开始发现清光留下的标记,他就走得非常慢,恨不得一寸寸检查过清光可能留下的任何线索。直到标记在某个地方就断了,取而代之的是杂乱的足迹,很尖锐的鞋后跟踩在泥土上留下的足迹非常明显,山姥切顺着那些凌乱的足迹走过去,就感觉到火的气息越发浓烈。


  完全没有任何明显的着火点,在月食影响下的森林之前还只是虚无的漆黑,而今已经是切实的黑暗,并且挟裹着烧焦的灼痛感,山姥切国広从一棵棵被烧成焦炭的树木前走过,就像走过一座座无名的墓碑。


  这种感觉已经太过熟悉,熟悉得不愿意去回想。


  山姥切国広猛然回过头,在他身后的不是却梦中那只诡异凶恶的燃烧的野兽。


  “三日月”——狂月正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山姥切国広和对方对视了一小会儿,就又撤回了视线,继续往前寻找清光的踪迹。


  他往前一步步的走着,梦中的那个燃烧的野兽却并没有出现,可是眼下这种令人不安的气氛却非常类似。山姥切国広近乎麻木的在森林中走着、找寻着,他看着山间的护栏都变成了纯粹的焦炭,没有鸟儿存在的痕迹,残存的花朵也都耷拉着,整座山一点点的丧失了昔日的生机。


  身后的脚步也一直悉悉索索地跟着他,他走了一段,又回过头,狂月却也不发一言,只是看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走着,一路无言,直到金发青年攀到了略高的一处悬崖,在这样漆黑的夜中,就像是微弱升起的光。


  狂月看着那一点微弱的光点升起,又落下,再原地停顿了好一会儿,又折返。


  “走吧。”


  路过他的时候,这样说了一句话,带着有些不成调的沙哑。


  那束光就像又要飞走一样。


  狂月立刻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金发青年差点被他扯得一个趔趄,要迈出去的步伐一下子都被扯了回来,对方看着他,丢失了一贯阴沉的外壳,所暴露出的情感,却唯独没有愤怒。


  幽绿的双眼之中是化开了的悲伤,对方静静地看着他。


  天空中所不存在的月亮就存在这双眼眸中,如同月牙的倒影映照在漆黑的湖面,却怎么也看不透。


  又或许是只有这掩盖了一切的缄默,才得以包容所有的心事。


  金发的青年抬起手,却不是为了反抗,他让对方背过身去,然后自己靠住了对方的肩膀。


  狂月没有动,他别着脸,就让对方靠着他的后背。他抓着对方的手腕,站在漆黑的森林中,抬头望向天空,所见之处是一望无际的虚空。


  这样静的夜里,只有从耳边传来的压抑的抽泣声,带着渗透了布料的湿意,滴在了他的心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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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道坠入中。切国沼重度。
みかんば、つるんば、こぎんば、三条サンド、爺サンド,右んば大好き。避雷注意。
头像:唐草(Pid=95871)
他人笑我OOC,我笑“居然被你发现了!”